婚途似锦 番0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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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早期的拍照、冲洗一体式的照相机拍出来的,没有技巧可言,就是简单的风景照。

拍摄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没有过塑,颜色有些发黄。

这是李似锦从储物盒的最底下翻出来的,夹在一本纪念册子里,可能因为没有翻看过,保存的还不错,没有任何破损。

画面上的景色熟悉又陌生。

天空湛蓝,白云静止,近景是一片稀疏的骆驼刺草,稍远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

再远的地方是土褐色的庄园,可以看清楚上面挂着的一块古朴的牌匾:小普陀庄。

只照片最右侧的角落里,可以看见湖面上的半艘小船,翻过来盖在水面上,一把五彩的遮阳伞露出一角,飘在水面上,一个男人趴在船底的木板上,他附近的水面泛着涟漪,他正扭头看着水面上冒出来的两只手和一把头发。

镜头上只有男人的大半张侧脸,熟悉,也陌生。

之所以陌生,是因为照片里那人,比现在的模样要年轻许多,也没有现在的威严,照片的像素不高,距离还有些远,也不能分辨他被定格的神情。

不过,还是能够认得出来,正是江宝舫。

石墨看着照片,呼吸都加重了,照片角落里的日期,像是一击重锤狠狠的敲击她的心脏。

那双手肯定是她爸爸,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爸爸落水时候的画面,他那时肯定是难受极了,他在挣扎,却没有人来救他,他一定到死也想不通,为什么他的兄弟江宝舫没有拉他一把。

他要是没有喝酒,要是没有被砸伤,他一定能够惬意的游上岸来,他平时随便扑腾几下,能够浮在水面上很长时间。

这张照片除了能够看见江宝舫没有施救,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还是恨得咬牙切齿,身体发抖。

她进来的时候,李似锦就回过神来了,她凑过来看照片的时候,他就警醒的注意着她。

见石墨神色凝滞,李似锦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稍稍使了一些力,将她拉在自己的腿上,拥在怀里,后背贴着她的脊背,将她密密实实的包裹住,给她温暖。

“小金刚,我是刚刚才发现的,我以前不知道有这张照片,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看见这些东西才能想起来……”

李似锦看见这张照片的时候也被惊了一下,那些关于这张照片的往事才从心底深处被挖了出来。

“那是高一暑假的时候,跟几个同学一起去了胡杨公园,后来有个同学的哥哥在小普陀庄当厨师,我们一起过去……”

原主李慕当年拍照的时候原本只是远远的拍风景,哪知道正好抓拍到了这一幕,拍的时候还不知道,等那照片冲洗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美好的戈壁湖面上,竟然发生了如此惨事。

之后,湖面就乱了起来了,有人跳水去救人,再后来,就来了许多人,有警察,有医生。

因为小普陀庄出了事故,听说淹死了一个人,李慕和同学也没心思去玩,也没人有心思接待他们,所以他们等到过路的车,直接就回家去了。

坐上过路车的时候,李慕透过车窗,看见有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她趴在湖边的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喊“爸爸”,她尖锐的、带着咆哮的喊是“我爸爸被人害死的。”

有几个人过去劝她,安慰她。

那会天已经快黑了,戈壁上不比城里,没有如星光璀璨的灯火,只有孤零零的几盏路灯,只能看见人影绰绰,警察、医生,还有许多人,他只记住了那个小姑娘。

车子走出了很远,他还能听见她的哭声,她的声音划破清冷的戈壁,直直的撞击他的耳膜。

对于同车的其他同学来说,这件事也仅止于怜悯和感慨,就像是湖面上的涟漪,很快就平息了,忘却了,没人在意死的那个陌生人是谁,也没人关心他背后的故事,他正当壮年,他还有幼小的女儿和娇柔的妻子,谁会管她们又该怎么生活下去。

只有李慕,他看了那张照片,他想:“那个人怎么没有救人呢,要是他伸手拉一把,只要能够靠上船板上,也许就不会死。”

他又想:“也许那个人也不会游泳,要是泳技不佳,说不定也会被拖死,也许他惊魂未定,根本来不及。”

那张照片,那件事,那尖锐的哭喊声,让当时还是青少年的李慕翻来覆去的没有睡好,甚至做了两次噩梦,梦见一个面目模糊的姑娘哭喊,“爸爸是被他害死的。”

一个小姑娘满是阴谋论。

李慕不知道将那张照片怎么处理,他想撕了,免得看得心烦,也许他应该将照片交给警察,交给死者家属?

少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张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他满是心事,生了一场病,病好之后,他找那个有哥哥在小普陀庄工作的同学打探,知道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就是意外,听说对死者还是按照因公殉职处理的,家属有赔偿和额外的照顾。

李慕想,这样的结果也算不错了。

最终,他也没有将那张照片毁掉了,他随便藏在了书桌的最底下,随便夹在哪一本书里,再也不去看它,那件事带来的影响也随着时间慢慢的淡忘了,他再也不曾想起这件事。

李似锦知道,石墨当时要是知道有这张照片,她一定是想要的。

这张照片的确是不能说明什么,可是江宝舫见死不救却是真的,有这张照片,一个对兄弟见死不救的人,作为D员,他这样没有违纪,却也算个硬伤,肯定有对手抓着这把柄攻击,江宝舫也许就不会有如今在西华的辉煌了。

如今,知道丁翠娥和江宝舫的事情的西华人,都当江宝舫对已故兄弟媳妇多有照顾,虽然现在有些暧昧,谁都能淡淡的为他辩解一二,都这么多年了,男人嘛,不都这样,他也算有情有义了。

这一点更是让石墨恨得牙痒,她却无力改变什么。

当初李慕替石墨做了选择,将照片收了起来,现在李似锦来了,他觉得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也许这就是他跟这个李慕的渊源,他跟石墨的渊源。

温热的气息落在石墨的耳边,以前李似锦要是这样抱着她说话,她肯定从耳朵根一直红到脖子根,可现在她僵着身子,面上发白。

石墨不说话,李似锦将她翻了个面,让她面对面的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像安慰孩子一样,柔声的安慰她:“小金刚,都叫给我,我们一定让他不好过,不远了,很快,很快好不好?”

李似锦这辈子的耐心都耗在她身上了,没有道理,她就是他的宿命。

他伸手绕过她,一把将照片翻了过去,盖在桌面上,收回手轻抚她的后背,继续轻言慢语:“咱们的爸爸也不希望你每次想起他都伤心难过。”

石墨渐渐的回过神来,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怀里,“阿鲤……”

李似锦松了一口气,刚才他生怕她会将原主做的事情都怪在他的身上,还得费一番心思去哄,哪知道,她竟然没有。

她分得很清楚,他是李似锦,是阿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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