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章 胤禛又出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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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从开始就选择干脏活的职业,忠心耿耿这样的话他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说的,“我受了多大委屈觉不告诉你”这样的话一出口自己变成奸佞小人不说还有祸水转嫁引火烧别人的嫌疑,就像现在,马武要说克扣钱粮是为了供养皇上离间的罪名立马扣实了,他甚至没机会解释“借一还十”的朴素资本主义,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就不同!

“除去此不能言,儿臣以为马大人还有不敢言!”胤禛的眸子似乎更亮,“火耗自前明便有,上至户部内务府下至州县,而像马大人一样的能吏却不常有!”

“儿臣虽皇阿玛两次南巡,既见识了江南六朝金粉之地的繁荣,也从手下奴才嘴里知道了生民之艰难凡路仙途最新章节!”胤禛缓缓道:“奴才第二次南巡之时曾经救了一个落魄举子戴铎,本为江南富庶人家,争一块风水地打输了官司而家道败落,儿臣当时奇怪,纵是败落总有几亩薄田可以糊口总不至于要在路边自挂,其言道不堪赋税之累!儿臣就更奇怪,皇阿玛青眼江南赋税不过三十税一,两次巡视皆题永不加赋,何来赋税之累?”

弘皙发现胤禛绝对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到了此处却故意卖个关子,待众人的目光聚焦方道:“那戴铎言:永不加赋便宜的只是那些官吏,与我等小民何干?”

“昏悖!”“大胆!”接连两个词证明康熙显然被这话气着了,几步走到胤禛面前,目光如火,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接着说!”

瞧这意思,这戴铎要不说出子午寅卯怕是见不到今晚的日落了!

“皇阿玛,儿臣当时的愤怒比您更甚,可后来——”胤禛苦笑:“永不加赋,各省解往户部的正税银两便是定额,但征收的火耗却一年高过一年,戴铎之所以寻死便是因为他所在的村子承受不起十倍赋税的火耗,他找到地方官理论却被革了功名,该县太尊更曾言减丁便能减税,一口痰堵在嗓子眼而癔症!”

“儿臣当时并不信,派人悄悄查访确实如此,儿臣更曾以皇商的身份接触过一个县里的班头,他说大老爷的月俸不足四两银子二老爷三老爷的月俸只有三两,这点俸禄还不足叫一桌酒席,天天白菜豆腐都得饿死更莫说出门有轿进门养婢孝敬上官……”

“别说了!”说的如此清楚康熙甚至不用去调查就知道是真的,无明业火让他眼前一阵昏花,手指一点最近的一位,“你,在任有没有收火耗,收了多少?”

“奴才收了三成,奴才——”跪地的龙套男罪该万死四个字没出口,康熙就送他狠狠的一记窝心脚,整个人连疼再吓直接就晕了,“拖出去喂狗!”

“皇阿玛——”胤禛撩衣跪倒,“一人当死,若是满天下的官员皆如是又该如何?太子哥哥曾为胤禛背诵摘瓜诗,儿臣也要借此诗醒谏皇阿玛,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少,三摘四摘只剩下一条瓜蔓啊!”

“你住口!住口!”康熙的满腔愤懑一下就集中在了胤禛身上,你好我好变成你不好我也不好,所有人的怒火都得集中在搅屎棍身上!

这是人之常情,就像皇帝新装的故事,只要情商在及格线以上的续写那孩子包括那孩子的监护人必然被有关部门请去好好的喝茶,最轻的处罚就是这家人自此消失,而权威的精神鉴定机构给出一个精神失常的意见,稍重一点点怕是这一家得带着帽子游街,嘴里还得高喊口号“我是傻子,我们全家都是傻子!”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今天说?”康熙瞪着胤禛狞笑一声,“朕知道你对皇太孙不满,你是专挑这日子给皇太孙添堵,给朕添堵是吧?”

“儿臣的确早知道,儿臣的确不敢言,儿臣更不隐瞒对弘皙皇太孙的妒忌,”那一刻,胤禛绝对把主角光环挂在后脑勺,“热河之事被皇阿玛狠狠教训,儿臣也曾痛定思痛,弘皙侄儿何以成为皇太孙?是对我爱新觉罗的忠诚,是对我大清江山的满腔热忱,是为我朝廷查漏补缺,却不像儿臣一样有些许寸功就像皇阿玛伸手!”

“因太子推荐,皇阿玛委任儿臣追缴国库亏空,痛定思痛的儿臣昨夜便从户部调出亏空名册,原以为只是清如水的京官们有些亏空,却不承想那些地方总督、封疆大吏也是亏空的大户,一手收着火耗花天酒地一手却以贫困为由像朝廷伸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的确是皇太孙开府的日子,但皇太孙却毫无忌讳的揭破火耗的秘密,而马大人明知皇太孙的脾气也要克扣火耗,儿臣甚至可以大胆猜测他甚至也存了一两分心思,有侄如此,由人推己,叔长岂敢落后?”

“好!”“好!”“好!”

三声好却是三个不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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