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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他低声说道。
其实不用聿沛兰提醒，殷念念早就抓紧了黑鹰不放。那山看着和普通的山没什么区别，但却带着一层极强的威压，还没有进入那层迷雾殷念念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白色的雾气越来越近，殷念念不自觉的抓紧了手里坚硬的羽毛。她第一次有些庆幸黑鹰的羽毛坚硬沉重，至少这样握起来还会有一些真实感，不那么轻飘飘的。
黑鹰的飞行速度极快，几乎在殷念念调整好姿势的瞬间，他们就进入了阴山之中。
白茫茫的雾气充斥四周，就连聿沛兰的身影都被完全遮盖。殷念念心里突然有些慌，伸手想去捞他的衣角，却没想到竟然摸了个空。
怎么可能，她明明看见他之前站的就是这里....殷念念刚想到这里，心里却猛地咯噔一下，等到左手再去探的时候竟然发现那原本曲在掌心之中、坚硬无比的羽毛竟然也不见了。
不可能，就算是有了意外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肯定只是幻境罢了。殷念念强撑着镇静，在心底细细地思考。她现在应该还是在那黑鹰的背上，这白雾一定是自己之前的那个举动所带来的影响，或许因为只有一点点，所以这错误带来的后果才没有那么深。
按捺住心底的彷徨无措，殷念念深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沉稳清晰一些，这才试探着向前方轻喊了一句：“陛下？”
没有回声。
殷念念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这回却是真的慌了。她正想站起身来，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声，紧接着一只稍带凉意的手掌便安抚的拍在了她的背上，轻但却格外令人心安。
“只是幻境。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
没有责问没有质疑也没有追究，殷念念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涌上来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那些这样或那样的纠结却在那安抚性的、一下一下的抚摸拍打中渐渐消散了去。手掌虽然冰凉却让她心安，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殷念念便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看不见那层白雾，她的心底总算感觉到了几分真实感，之前在恐慌之下被放大了无数倍的焦虑和不安也慢慢回笼，摸了摸身下那尖锐的有些刺人的羽毛，殷念念在心里露出了一丝苦笑。
噬魂花难得，噬魂花粉更是噬魂花的精粹。这是殷念念从到明心殿的第一天就知道的。所以即便有着坠入自我深渊的危险，她也要每天去采摘那些掉落在地上的、她甚至无法确定还有没有迷幻作用的噬魂花瓣。对待落花尚且如此，更何况之前摆在眼前的那么满满一盅的噬魂花粉。
她从做这个决定的开始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的可能，所以她并不后悔。
不后悔这么做，
也不后悔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