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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万里将手机拿走，我一口气才缓了过来。
“这些孕妇……”我迟疑了一会儿，试图找到正好的措辞：“有些古怪。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突然这样？”说完这话，我又觉得这话有些白痴。这怀孕又不是吹气球，怎么可能突然这样？距离夏海市的劫难也过去了一个月多月了，若是如此的话，万里也不会到了这个时候才收到消息。
“一直在观察。之前就担心夏海市的事情会对妇孺有影响，因此着重检查了这些对象。”
听万里的话，我也想起了当时夏海市外筑起的高墙，显然当时并没有检查出异样。
“那之后，这些孕妇也有定期检查，两周前，孕检报告就有些异样，胎儿发育速度较寻常的速度偏快，不过这其中有很多可能性。”万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要是他们不愿意接受，他们能找到一千万种解释的办法。”
我想我大概是明白万里话语中的嘲讽的，当初帮大伯打理小店之时，就曾遇到不少少见多怪的，越是在俗世中本事越大的，越是抗拒去接受超越人力所能对抗的非自然力。这偌大首都，人才济济更是不用说，光是让这些老学究去说服他们自己相信都不知道要多久时间了。
“两周前……”当时的我分明还在昏睡，不过想到孟鸿宣和姜姗姗，或者说蚩尤和景琂的暗中合作……我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孟鸿宣。
这事他知不知情？
孟鸿宣似有所感，他的目光和我的目光在镜中相遇，我匆忙别开。
若是可以，我也不想去怀疑，但……信任这种东西，一旦打破，再难重拾。
……
到了医院时，大伯和洛七已经到了，不过被医生和一些戴着眼镜，似乎是学着的人挤到了后面。房间非常热，不知是因为温度开得太高还是因为人太多。
万里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有人看到他，转过头来，也是因此我才得以看见床上的孕妇。
孕妇平躺在床上，一张脸苍白干枯得可怕，像是一只脱了水的椰子，再看那肚子……除了肚子之外的地方都包得严严实实，那硕大的肚子就这么光裸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尽管已经看过了照片，可是看到那肚皮，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没有了屏幕的阻隔，那一条条扭曲的妊娠纹就像是随时要化成虫子跳起来一样。被胎儿撑得过薄的皮肤，看上去就像是随时都要裂开一般。
不知怎么的，我脑海中浮现起幼时的记忆，当时跟着大伯去一家农户里驱邪，那老婆婆的儿子是当地有名的不学无术的混混，成天不干正经事，到处晃荡。那天他趁着我大伯去跟老婆婆打交道的时候，说带我去吃好吃的，然后……他端来了一小盆“美食”。
肉红色的一团团的，还在蠕动、挣扎着。连眼睛都没睁开，耳朵手足都没伸展开来。
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时的我好奇心大过天，倒是不怕这不长毛的小怪物，天真问他：“吃的呢？”
“这就是了。”
我还记得他用关节粗大的手捉住小老鼠，往上面淋着的一坨黑红酱汁上一抹，便往口中丢去。
咔吧咔吧。
有黑红色的液体从他的口中流下……
“岚岚！”
我定了定神，眼前是大伯有几分冷峻的脸。
洛七担心的看着我：“小姬，你脸色不太好，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不敢再多看那孕妇一眼，问道：“这孕妇……”
大伯用眼角瞥了一眼那些医生：“出去说。”
那边，万里打断了几个医生和学者的争论，抬脚朝这边走来，看了身边穿着迷彩服的小战士一眼，小战士立刻道：“请跟我来。”
寻到了一个无人的阳台，万里道：“就在这里说吧。姬伯伯，那孕妇……是不是中邪了？”很显然，说这话的时候，万里的表情有些迟疑，似乎是在找合适的措辞。
大伯微一摇头：“没那么简单。这事恐怕和吸血藤有关。”
万里皱眉：“我也想过，不过那些人已经做过全面的检查了，并没有在孕妇的体内检查到那东西的影子。如果找到了的话，那反而简单了。”
虽说要用现在的科学来对付妖魔，太过勉强，但也不是完全束手无策，起码照夏海市的事件来看，机变性还是很强的，如今已经有了对付吸血藤的办法，只可惜……
我趁着万里和大伯说话期间，走到洛七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洛七，是云梦大泽吗？醒来之后，我好像对鬼物的味道不是很敏锐了。”
手腕一紧，孟鸿宣径直拉起我的手，看着我手心中的红点：“九华这家伙在干什么？我已经让它帮忙了，你是不是在偷懒？”孟鸿宣使了个法诀，食指和中指往红点上一敲，竟生生将九华吸了出来！
九华被按着脑袋，包子脸上忿忿不平：“谁在偷懒？冤枉好人！”
“喵~~”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到九华小人儿，娅娅一兴奋，跳上我的肩膀就朝着小人儿扑去。
九华瞬间被压扁在我的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