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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左右顾盼着，忽然角落里王六郎在对她招手。
这个王六郎一到晚上就自带鬼气，往落地窗帘后面一躲，那鬼手伸出来，飘飘悠悠的还真挺吓人的。
白秋练走过去，也学着他的样子藏在窗帘后面，低声道：“你这要干什么？”
王六郎道：“这里视线最好，还不容易被发现。”
白秋练点头，确实看不见他，不过也太吓人了，也就是她吧，换个别人都得吓趴在地上。
她问：“婴宁呢？”
王六郎伸手一指，就看婴宁站在另一边的长形餐桌前，拼命往嘴里塞东西。她吃得欢快，性子又好，人又可爱，身边倒是围着两个优雅的男士，一边陪着她吃，一边听她说着各种美食的来历和做法。
对于吃，婴宁说是第二，可没人敢认第一的。
白秋练道：“那个梁洁可找到了？”
王六郎道：“这个厅里女人一共一百三十二个，年纪在二十到四十之间的六十七个，四十岁以上的五十五个。”
白秋练一眼望过去，觉得每一个都长得很年轻，看不出几个在四十岁以上的，不过王六郎看人，从来不是只看脸。他从人的身体骨骼看过去，基本年龄判断的比仪器还要准。
她道：“这五十五个人里，可有梁洁吗？”
王六郎道：“可能有，可能没有，目前还没发现。”
这说了半天都等于白说啊。
马骥虽然见过梁洁，却根本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王六郎在私下查过梁洁的资料，那都是整容之前的照片，据说梁洁一共整容一百多次，几乎一年能整好几次，现在变成什么样，真的怕是连她妈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了。
两人耳语着，这会儿主持人刚说到三十八岁的任老爷子开始创业的事，如何融资，如何挣得第一桶金，看来说到退休一个小时都不够。
就在这时候，关闭的厅门忽然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穿着大红色礼服的女人。她染着酒红色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有些慵倦和叛逆。一条闪着细小水钻的黑色吊带短裙搭着一件小巧的牛仔披肩，配着一双黑色的抽折高筒靴。
这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细长的柳眉被她画上了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褐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
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冷漠。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乍一看过像是大病初愈的。可即便苍白，她的美也是独一无二的，这厅里一共一百三十二个女人，无论哪一个都比不过她身上绽放出的光芒。
白秋练第一眼就瞧见了她，那么多人的大厅，就她一个人那么耀眼闯进她的眼中。
她微微一怔，“这人身上好大的气势。”
王六郎道：“怕不止气势，还有别的味道吧。”
或者他们从前都没见过梁洁，可就这一眼，就已经确定这人就是梁洁。
王六郎抻抻身上的衣服，“我去会会她。”
白秋练道：“小心一点，这厅里人多，不能让她跑了。”
王六郎拍拍袖口，“你放心吧，我今天带着法器呢，把她引到外面就能收了。”
白秋练哼一声，“既然有法器，上回怎么没见你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