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仇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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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浅浅一笑,“我早料到皇上不会轻易放过我,心中早有了警觉,因此进宫前已经作了一些准备。等到闻了琼浆的味道时,我便猜到了皇上要打什么主意。我自小研习药术,尝过百草,秋草根虽然能引起人的幻觉,使人发狂,但于我却是无碍的。”

她忽然顿了一顿,眉头微微一蹙,但不过是转瞬的时间,脸上重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来,她继续说道,“因事前有了准备,所以皇上说春申殿的时候,早就有人去了那里,将里头原本的安排全部打乱。至于太子……”

沈棠冷冷地嘲讽道,“便是这莫名其妙的太子,将我推向这样危险的境地,我心中这股闷气,自然要好好地出一出。因此,我便使人请他去春申殿一聚,他自然是信了。”

荣福若有所思,“我见他的样子,竟是以为绵雨就是你,这又是什么缘故?”

沈棠眯了眯眼,“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一点小小的迷幻药,和秋草根的效果差不多,只不过在春申殿燃烧了半刻,太子就着了道。绵雨是一早就给太子准备好的,她在我身边呆了两年,举手投足刻意模仿,太子神情恍惚之下,见了她自然以为是我,接下来的事情……便与我无关了。”

她看到荣福脸上的神情怪怪的,不由说道,“我早说了手段不太光明磊落,是你非要听的。”

但她话音刚落,荣福却随即靠了过来,脸上漾着讨好的笑容,“这个……这么好用的话,能不能给我一点?”

沈棠笑着摇了摇头,“像这些使人致幻的药物,若是掌握不好量,很容易出事。当初我离开淮南的时候,曾跟师父发过誓,绝不随意将毒药赠予他人,也绝不能随意用药害人,这回若不是皇上和太子欺人太甚,我也万万不敢用这药。”

她见荣福的神情甚是失望,心中不由一软,无奈地说道,“若是郡主不过想要些开玩笑的小东西,倒也可以。”

荣福这才又高兴了起来,“说来听听,都有什么有趣的?”

沈棠指了指碧笙,笑着说道,“若要说这些促狭的小玩意,碧笙才是行家里手,郡主大可向她讨教一二,保管您受益匪浅。我的说完了,该郡主了吧?您打算如何处置沈紫嫣?”

荣福摊了摊手说道,“那丫头讨厌地紧,又不能直接弄死她,还能有什么法子?当然就是把她嫁了呗!”

沈棠垂眸想了想,“沈紫嫣才不过十二岁,便是替她择了夫家,通常也要等个两三年才好出嫁,郡主的想法怕是要落空吧?”

荣福不客气地拍了拍沈棠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自己也说这是通常,自然也有不通常的情形。你看六公主,也不过才十二,比沈紫嫣可没大几个月,不也是嫁了吗?你放心,人家我都挑好了,还是老熟人。”

沈棠狐疑地问道,“老熟人?”

荣福嘿嘿一笑,“你就等着瞧吧,我荣福可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性子,沈紫嫣这样害我,以为只不过去家庙吃几天素便算是完了吗?若不是还要把她嫁出去,不能伤了她的脸,我早就挥了几鞭子过去了。”

说完,她竟再不理会沈棠好奇的眼神,转而向碧笙靠了过去,“碧笙丫头,咱们来探讨探讨吧!”

碧笙的性子本就跳脱,骨子里又有着江湖人的豪迈,见荣福郡主没有端起了架子,便也放了开来。两个人你嘀咕一句我嘟囔一句,不多时,便已经熟捻了起来,叽哩咕噜地说个没完,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怪笑,让沈棠和随侍郡主的玉儿听了,浑身忍不住地打了几个寒颤。

八月十五夜宴上的惊心动魄,虽然皇上下了明旨不许朝臣谈论,但在有心之人的刻意散布下,却还是在民间悄然地传了开来,沈棠果然才名远播,与之相对的却是太子的急色失德。

皇上匆忙颁布了旨意,将太子与三妃的婚期定在了十月初六。

太子作为国之储君,钦天监选定大婚日期是有很多讲究的,从时辰方位生肖八字,经过层层排算,才能得出一个最好的黄道吉日。

这个过程通常需要短则需要三月,长则需要半年,准备婚事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般而言,从选妃到大婚,至少也要经过半年的时间。

但这回太子的婚期却甚是匆忙,其间不过经历了三月多。

这消息不过是让沈棠唏嘘,但随之而来的另一道旨意却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皇上竟然不避讳兄不娶弟不迎的风俗,将三皇子的婚期定在了太子之前。

九月二十六,真是个尴尬的日子。

与太子大婚只相差了不过十数日,内务府也好,礼部也好,都将整副心神投入到了太子的婚事上,三皇子的婚礼想来便不会太过隆重。

这也就罢了,三皇子向来动心忍性,是个能克已自制的人,他所图谋的是天下大业,所期许的是将来帝后登基,对这样的小事并不会十分在意。

只是,从旨意颁布到大婚日期,不过区区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局促了。须知,旨意颁布之后,从京城到西昌和闽东也需要不少时间,而不管是自西昌而来,还是自闽东过来,便是快马加鞭,也要小半月。更何况,载着嫁妆和新娘子,是绝跑不快的。

皇上这回,莫非是想要正妃赶不及婚礼,让三皇子一个人拜堂?

皇贵妃这回倒不曾生气,在经历了几次皇上的残忍无情之后,她已经再不会为这个绝情寡义之人生出一丝半点的怨气来了。但是她着急,十分着急,急得团团转。

沈棠无奈地想,为今之计,便只有派轻功卓绝之人,再加上千里快马,飞速赶到西昌和闽东,将新娘子先送过来,至于嫁妆什么的,可以慢慢运过来。

好在安远侯素来老谋深算,好不容易与孟刘两家牵上了头,自然防着好事生变,因此早就提议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早作准备。

孟氏的家主又对皇上存有戒心,刘氏的家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因而双方一拍即合,暗中都已经将女儿送到了京城,至于嫁妆什么的,只要有钱,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们在京中暗中置办了。

沈棠得闻,不由地暗叹祖父果然老奸巨滑。

日子便在这种紧张忙碌中匆匆流过,一晃便又过了半月。

沈棠如同往日一般早早地起了身,早早地去颐寿园给老夫人请安。

自从荣福嫁过来之后,老夫人的精神便一日不如一日,整日不是歪着便是躺着,脸色也很是不好,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都说是心病,夜里多梦睡得不好,陆续开了许多帖药,用了都不见效。

沈棠也曾替她把过脉,得出的结论却也是一样的,老夫人的身子并没有哪里出了毛病,只不过是因为休息不好,胸中怀有心事,因此才伤了神思。

但所谓心病仍需心药医,若是老夫人心中的结解不开,那便是再喝多少药下去,也是无济于事的。但老夫人坚称自己心中无事,任人如何劝解也绝不承认分毫,几次过后,大夫人也好,沈棠也罢,都歇了让她一吐真言的心思。

但每日的请安却仍旧是歇不得的,沈棠过去的时候,莫氏早就在了。

她含着笑与沈棠寒暄了几句,便对老夫人说道,“母亲,我听说般若寺的静虚长老云游回来了,他的医术高超,若是能求得一副良药来,你的身子便能好起来了。棠儿的梦魇之症不就是静虚长老治好的吗?”

沈棠闻言心中一动,便笑着说道,“大伯母说得是,静虚长老颇有几分本事,又专治疑难杂症,不如咱们就去请他来看一看吧?”

莫氏摇了摇头,“静虚长老的规矩,他是绝不登俗家之门的,若是有求于他,请他看病的,须得诚心诚意地去到般若寺。母亲的身子虽然憔悴,但只要让马车行得慢一些,稳一些,想来也是无事的。您看,可好?”

老夫人想了想,便点了点头,这一月多来,整夜整夜地被噩梦缠绕着,她早就已经心神俱碎,情知若再拖下去,怕这条老命就要生生地被折腾没了。

莫氏是个行动派,当即便吩咐门上套了车,然后与沈棠一起搀扶着身子绵软无力的老夫人进了马车,各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丫头,便匆匆忙忙地赶着去了般若寺。

山路不平,马车便行得更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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