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我不想和你同归于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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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或许都还揣着试探的心思,可他——

却分明就是笃定了褚琪枫已经不在京城。

在场的文武官员,因为刚被褚浔阳打了脸,明着虽然不敢有怨言,这会儿便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无稽之谈,有什么好澄清的?现在若我哥真的站出来说些什么,只怕又有人要说他是欲盖弥彰了吧?”褚浔阳道,站在台阶上,只居高临下的环视众人一眼,“流言止于智者,希望在场的诸位大人都能明白,而且——更好把握好你们为人臣子的本分。”

说着,她便是挑眉看向了褚琪炎,“你没有别的事的话,是不是可以让一让了?”

褚琪炎自是不肯罢休的,唇角略带了一点淡薄的笑容,定定的望着她。

褚浔阳知道他是有意为难,却无心再和他多做纠缠,只环视了一眼在场众人道:“既然你们今天刚好登门,那本宫就刚好顺便知会你们一声,最近这半月之内,众位大人无需早朝进宫了,只各司其职的去衙门当差就好。”

这些朝臣本就是有备而来,此刻闻言,立刻就抖擞了精神,紧张戒备,试探道:“殿下说要罢朝半月?不知道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

真是明知故问。

褚浔阳负手站在台阶上,眼神俾睨,冷冷道:“因为我父皇遇刺,哥哥心中挂念,所以今天一早就已经带着太医赶赴北疆探望了,他的归期未定,一个来回,少说耗时也在半月之数,自然就不需要各位大人在上朝去枯等了。”

“什么?太子殿下去了北疆?”虽然是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当面得到承认,毕竟还是两回事,人群之中顿时爆发出一片的议论声。

褚琪炎冷眼看着,忽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哦?琪枫已经不在京城了吗?他的动作——倒是够快的!”

他的言下之意,褚浔阳自是了然,立刻就是针锋相对的反驳道:“我父皇的安危大过天,哥哥身为人子,得知父皇遇险,赶着去探望,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啊?”人群中七嘴八舌的一阵议论声之后,朝臣们都开始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由资历老的姚大学士站出来道:“殿下所言可是真的?太子殿下怎么也不提前交代一声,这就悄然离京了?”

话才出口,想着今天褚浔阳的这个气势,他立刻后悔起自己的措辞来。

而果然,下一刻褚浔阳已经冷了脸,讽刺道:“大学士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二哥贵为一国储君,他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事,几时轮到需要事无巨细的去和你们来交代行踪了?莫不是大学士你依仗着自己在这朝中的老资历,要欺我哥哥年少不成?”

这么一定大帽子叩下来,姚大学士还哪里吃得消?立时就是冷汗直冒,赶忙颤巍巍的跪了下去,道:“微臣不敢,是微臣失言,臣等绝无僭越之意,只是——只是事出突然,一则忧心太子殿下的安危,二来——二来殿下这样突然离京,朝中诸事也不曾提前对臣等吩咐一声,不知道——不知道——”

皇帝和太子全都不在京城,并且除了褚琪枫,朝中也再没有别的亲王可以代为理政,说起来众人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褚琪枫会这样就贸贸然的离京而去。

“是啊,公主!姚大学士并无恶意,只是太子殿下这就离京而去,朝政无人打理,怕是民心难安,朝纲不稳啊。”有人权衡利弊,开始附和着长吁短叹。

是想要借故夺权?还是趁火打劫的要去向褚琪炎投诚?

褚浔阳心里冷笑,再开口时候的语气就越发刻薄道:“此处离北疆又有多远?我哥哥是有心父皇的安危,一个来回——再耽搁,有月余时间也足够了。六部各司其职,把地方上来的折子按流程处理,需要哥哥亲批的送呈上去,暂缓处理就是。眼下这举国上下一无灾荒,二无战事,各地方上来的会有什么要紧事?也值得你们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如果这期间还要出什么乱子,那么来日等父皇和哥哥回朝之后,你们谁要出了纰漏,也大可以请辞回家抱孩子去了。”

眼下年关将近,各地方递送进京的折子自然较之平时要多。

但事实也诚如褚浔阳所言,眼下既无天灾有无*,不过就是各地方报上来的一年政绩罢了,拖延十天半月的处理,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她这样一再施压,即使那些朝臣趁着褚琪枫不在想要打压于她,也被她逼的人人自危,反而不敢多言,连道“不敢”。

褚浔阳也不再和他们多费唇舌,只看向了马背上安坐的褚琪炎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什么话都让浔阳你给说了,我还能怎样?”褚琪炎道,随意的一甩手里马鞭,忽而闭上眼,仰天缓慢的吐出一口气,继而便是目色一深,稍稍往前一倾身子,反诘道:“你说琪枫秘密离京,是去北疆探望陛下了?”

褚浔阳不语,只冷眼看着他。

褚琪炎也不为这样的冷遇而觉得尴尬,进一步道:“陛下遇刺的始末如今都还是未解之谜,琪枫这个时候出京难道就不觉得不合时宜吗?朝政无人治理姑且不论,只现在就有传闻说是陛下遇刺一事与他脱不了干系,他这么急着去了北疆,谁能保证他这是去救人而非杀人的?”

谁也没有想到,他会重提此时,并且这样的毫不遮掩。

眼前的场面,似乎一触即发。

在场的朝臣们都噤声不语,暗地里齐齐捏了把冷汗,严密注意着这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

褚浔阳的脸色一沉,眸子里光影潋滟,窜动的已经是明显的怒意,冷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陛下身边近身侍候的都是他的亲信,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遭了别人的暗手了?十有*是和他身边的人有关吧?而又有谁人不知,陛下御下的手段一向严明,又有谁能收买的了他身边的人来图谋不轨?”褚琪炎的反应却极为平静,只就有条不紊的继续说道:“你说流言止于智者,可还有一句话是说‘无风不起浪’,这事情难道真的就是空穴来风吗?一旦陛下会有什么闪失,何人得到的益处最大?这一点,你,我,还有在场的诸位大人全都一清二楚。在一切的事情明了之前,褚琪枫却一声不吭的秘密奔赴北疆,如若事情真如你所言也还罢了,否则——”

褚琪炎说着,目光也演变的越发森然,一字一顿道:“如若陛下再有闪失,这份责任,将要由何人担待?”

“你怀疑我哥哥?”褚浔阳问道,听了笑话一样的冷笑出声,“要这么说的话,我还说是你褚琪炎图谋不轨,意图谋害我父皇,并且狼子野心,又跑到这里来嫁祸我哥哥。”

“公主殿下,请您慎言!”褚琪炎不语,却是他身边随从忍不住开口。

如今身份不同,不再是褚琪炎和褚琪枫在光帝褚沛跟前争宠的时候了,褚琪枫是名真言顺的一国储君,褚浔阳这话传出去,就实在是太严重了。

“难道本宫还说错了吗?”褚浔阳讽刺的看了他一眼,就又往别处移开了视线,“四皇叔等人不幸蒙难,谁人不知,这朝中皇亲贵胄,就属你们南河王府一家独大?本宫还说呢,这好端端的,到底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公然对我父皇下手,现在想来——这却当真是一出一箭双雕的好计。一则谋害了我父皇,又紧跟着散播谣言,把脏水泼到我哥哥身上,若能害了我父皇的同时有拉下哥哥来——南河王世子,照你的说法,似乎是你南河王府的嫌疑还要更大一些的吧?”

褚琪炎父子不是没有理由做这件事,只是没人带头提起,朝臣们也就都跟着装糊涂。

并且有一点很明确——

他们今天登门东宫来生事,全是自发自动的,并不是为着褚琪炎来的。

也算是个明哲保身的法子。

不想此时褚琪炎和褚浔阳互揭疮疤,居然直接就把这大逆不道的话给搬到了台面上。

在场的人唯恐殃及池鱼,才当真是后悔了今天贸然跑来东宫闹事。

却唯有褚琪炎宠辱不惊,气定神闲的一勾唇角道:“你要这么怀疑,也不是不可以,但凡是今天你能拿出证据来,就是立刻将我南河王府满门定罪抄斩了又有何不可?横竖我们父子问心无愧,人也都在这里,在等着真相大白。反倒是琪枫——你说他是探望陛下了?既然是孝心可嘉,那去了便是去了,何故又要偷偷摸摸的走?若说是有人怀疑,那也是他自己的行事招惹出来的。我说他奔赴北疆是意图不轨,这还算是保守估计了,若真是刻意为难——我甚至是要怀疑他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才畏罪潜逃了呢!”

两个人,你来我往,各自都用了最恶毒的用心去揣测对方的用意,已经完全不屑于表面上的掩饰太平了。

“褚琪炎,你也用不着鸡蛋里挑骨头,在这里煽动人心,是非曲直,待到我父皇和哥哥回朝之后自然可见分晓。今天的这一场闹剧,到这里也是足够了。你也不必再出言讥讽,这段时间本宫都在这里,由本宫扣在这里给你们做人质,足够叫你放心了吧?”褚浔阳冷笑反问,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且不说这样揣度我哥哥的用意,你本就是小人之心,今天我也不妨把话撂在这里了,且不管此事发展的后续将是怎样,但凡是我哥哥的任何作为——所有后果,都由本宫一力承担。”

她的语气不重,但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清晰冷静,掷地有声,听的众人心头一凛。

且不说褚琪枫到底是不是真的居心叵测,只就如今褚易安父子都不在京城,褚浔阳孤力支撑,却敢抛出这样的豪言壮语来,就着实是叫人欷歔不已。

东宫和南河王府之间的宿怨由来已久,如若褚其炎真要趁机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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