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再成死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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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睡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样。起身,想着不如就出土透透气,却未料自己一下地,便无力支撑自己的身子,跌倒在地。伸手,望着自己无力下垂的手,开始紧紧手力。有那么一瞬的感觉,自个的身子空空如也,丝毫感受不到体内的灵力。或许,那只是她的错觉?

手心立马被自己的指尖划出一道伤痕,血一点点渗出,不一会,她施了治愈之术,伤口很快便愈合不见。若无其事的从地上起来,往屋外走去,无意间撇过妆台之上的镜子,一眼望到的似乎是满头的白发?伸手,隔空取了镜子,拿着铜镜端详着自己,似乎又是一眼错觉?

青丝缭绕,不禁轻抚上了自己的几缕发丝。幸而,还是昨日一般的自己。放回了铜镜,推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君禾。一言不发地望着推开门的她。

“这么晚了,为何还不歇息?”她淡淡地开口问道,他却依旧沉默不语。她无奈,却是绕过他,往外走去。

跟上她的脚步,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这么漫无目的在水榭之中行走着。

“什么时候来的?”轻轻一扬手臂,便在湖面上安置了一叶扁舟,一如既往地躺了上去,任由风吹水动,闭目静静漂浮。他便站在她的身旁,似动非动的模样。只不过,任由水流波动漂浮,他都未离她一步罢了。

“你醒的时候。”

“呵。”她轻笑几声,不知息怒。

“夕儿。”他低头,俯下身子,唤了唤她的名儿。“你这些日子,越发嗜睡了。”他犹豫着,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十日来,你已在夜里惊醒数次。”

他不说,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为清楚不过。细算着阿姐当年放弃司命一职化身开始。她也不知这般被自己消耗着,如同凡人一样脆弱易逝的身体能够维持多久,嗜睡,梦回。都是凡人最寻常不过的事吧。日渐一日的白发,也已经开始让她心神恍惚,如若不是用法术维持,她的那一头青丝……他迟早会察觉的吧?

“我没事,你忘了吗?我在纯水峰修的便是医法之术,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好不容易,不用再顾忌什么,不用身心防备,所以就放松了想要歇一歇。就想每日就这样躺着,什么都不用想。好不惬意。你说,是不是每个修行者都是这样?日复一日的坚持,不能怠懈。只有松懈过才体会到,原来有那么辛苦。也便,越发觉得累了。我嗜睡大概也便是如此吧。越是歇息,越觉得累,就越想要好好的歇着。好像,比一个人的十年都还要累。”

“是我不好。”他说着,扶着她的身子,挨着她坐下,轻轻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尽管她已闭目。他却依旧伸手,用自己的掌心为她遮住了那一道月光。“我在这里,你安心睡吧。哪怕睡到凡尘尽毁,也不必害怕惊醒。”

“如果这样,就可以天荒地老,那倒也不错。”她嘴角上扬。虽说看不见整张脸,却能让人毫不意外的察觉她此刻的喜悦。这是连日来,她第一次真心能够让木君禾可以感受到的喜悦之情。

谁都没有再提那一日的事,谁都不愿打破这一刻的平静。哪怕只是一刻,也足够点缀那为数不多的安稳记忆。

那一句“不好”。也抵过千言万语的解释,木君禾就是这样,她不必深猜他的用意,他所有的抱歉,都出自内心,错了便是错了,不像这世人,就连抱歉都或许只是委屈,只是妥协,甚至不甘不愿。他不一样,她说不上来这是为何,但她却是能够感知到,或许,这就是他和她之间深刻难以磨灭的联系吧。就像从前,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不为自己辩解。就连木君禾的表达,都是她一手教的。

“那个时候,我是说,我们初识的时候,你还很小。“

“其实我不小了,我只是长得不着急而已,君禾。“

“可是那个时候你不知道你是谁,你就像一个小娃娃。好吧,尽管那个时候我也不大。分明时间已经流走了那么久,我们相聚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

“每一次的相聚,似乎总是为了下一次更久的别离似的。“她接着他的话,缓缓开口说道。“谁也阻挡不了时间的流逝。话说,我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对命理怀着感激之情。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只是一副孩童的天真纯粹和善良,关怀了你,让你感受到了美好,一不小心被我温暖到,就被我钻了空子,溜到你的心里去了吧?如果不是我,换做任何一个其他小孩童,似乎只要拥有那一份纯真和温暖就都可以到达你的心里,占据着你一样。感觉,自己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只是,恰逢时机,出现在了你的面前而已。这真让人觉得颓败啊。”

“我没有想过。我是说我没有像你这样思考过。”

“为何?你一个人在隐峰这么多年,难道都没有怀疑过吗?不会恍惚自己的感觉吗?时间难道没有侵蚀过你,让你一点点淡去这些记忆和感觉吗?不会疑惑吗?”

他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

“不知道,只是觉得如果换做自己,会这样思考。你不知道啊,因为你从始至终心里都只有过我一个人而已。如果某一天,你把另一个人放进了心里,然后发觉对我和对那一个人的感情有所差别,那会怎么样?会不会才察觉到,对我只是一种割舍不得的依恋?贪图温暖的本能,在得到之后就不想放手了。”听着司徒说到这里,他一脸严峻,又义正言辞地开口说道,“确实不能让你过于安逸了。”

她听着他这么说,急忙推开他的手掌,起身坐起,“你刚明明还那么煽情地说道,要我安心睡到天荒地老的啊。”

看着她充满精神的脸,一扫连日来的阴霾。他忍不住笑道,“谁让你一闲着就胡思乱想。“看着她那一副孩子气的模样,又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把她的脸埋进了自己的怀里。”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不管是从前还是我们眼下触及不到的未来,都不会有那么一天。在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之后,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旁人能够介入的吗?你真的觉得这世间,或有谁者,是可以取代我们彼此之间的地位或是感情吗?我想不到会有谁,也想不出会有那一种可以比拟你我之间的感情。我们之间如此不易,就连世间,大概也被我们悄悄感动了吧?不然,我怎么会觉得它其实不难战胜?那些能够被时间打磨掉的感情。其实,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奢侈吧?夕儿,你说呢?“

“我?我不敢说。“因为,时间却是我最大的敌人。尽管它不能淡化我们之间的刻骨铭心,可它却能硬生生把我带去另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是任凭你如何追逐也找不到的地方。那个时候,便是真正的死别。我会化作一阵青烟,消失在世间的尽头里。就算这一刻,我承认,我会伤心。我会想念,我会舍不得。可是,坦率的我也无法改变这个令人心力交瘁的结局。所有的,先你而去,亦或是,你先我而去。都是我不愿发生的结局。今生,最好的结果,便是紧紧相依,一同闭目。

“这天底下,还有你凤泽夕不敢说的话?我脑海里。都还记得,你那股子任意妄为,肆意的姿态。“

“君禾,你不学好。学着别人调笑我。“

“我可不敢。“

“你不说话的时候真的比现在要老实很多。那个时候,你根本不会说甜言蜜语!不会哄骗女孩子!“

他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何时骗过女孩子了?“

她带着笑意,撅嘴说道,“我难道不是女孩子?你就是哄骗我了,尽挑些好听的话同我讲,你明明应该是铁汉柔情,不善言辞!你的设定就是这样的。“

“我哪里像打铁的了……?打铁的柔情就非得不善言辞吗?”

“分明是钢铁一般的汉子!好吗?流血不流泪!”

“好……好,都依你。”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这大概是近日来,两个人最为轻松的一刻吧?

也正是从那一晚之后,她再也没有提到破军一事,也不在管束木君禾的所作所为,就真如同那些处在深闺的女子一般,她的眼里都只剩下这个跟自己息息相关的男人。她所关心的,似乎也只有这个男人面对自己时的模样。而木君禾显然也很满意这样的现状,这大概是他这些日子以来过得最为轻松的日子,对他而言,这世间能够成为问题困扰他的大概也只有他的夕儿了吧。

而他那位刚刚从休眠状态中醒来的魔神之父,似乎也开始不再着急了。魔剑对于一个继承了破军之力,随时就能将三界毁于一旦的孤莲皇子而言,也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就在魔神放任他的时候,也只有那些心系权位的魔族们尚在担忧他的身份,他的那位父神,其实还乐见其成吧?毕竟,魔一族和其他五族不同,魔本就寓意着毁灭。毁掉整个三界,灭世,在魔神看来,不过是创造一个新世界的必经之路。而在新生之后的世间里,不再分割成三界,整个世间,只剩下魔氏一族,那和他魔族掌控整个三界而言,又有何区别?甚至,这比魔神一开始所铺展的路更胜一筹。不管他的儿子,下一位的魔神,他疯不疯魔,他都已经成为这三界之中,唯一,代表一切的存在。那样,真的已经足够了。

至于那些背地里的小动作,魔神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连成为孤莲的绊脚石的资格都算不上,以魔神的角度俯瞰这一切,只是越发觉得可笑。甚至不用他出手,就已经有人替他追赶着孤莲,逼得孤莲,不得不成为这世间俯瞰一切的存在啊。

他很快,就会不被三界所容。

就连那神界老儿,也懒得从自己的七莲池里爬出来了吧。这个世道,已如垂危的老人一般,危在旦夕了啊。这世间。能够成为唯一的变数,大概也只有他这因情而痴的儿子身边的那个女人了吧。想到这儿,魔神大人不禁笑意浮连。

另一边回到了卡努努的碳并不没有听剪影的意见去找阳光,而是回到了纯水峰。在他的意识里,阳光在这件事上始终也是一届宗门之主,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任何决定首先都是以宗门为先。说白了,也就是他并不信任阳光。而过多的透露破军之力的境况,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对小牙如今的处境也算不得有利。他觉得,真正能够帮得上忙的,也不过是在多年来在纯水峰深受小牙照顾,跟小牙有着深厚情谊的弟子们。那些人。每个人都和她有着或多或少的情谊,她这个一向重情,张洞瑀一个人不行,这里却还要那么多个……况且,他也深思过。若生的如今的生活是小牙所期望的,也正是这一点或许让他无力改变小牙的决定……若连整个纯水峰的游说也不行,那么他也不得不动用他最不愿意,也最不想用的下下策了……

“这件事,不能让掌门他知道。”屋内,除了开口诉说着天之涯村和魔界发生之事的他,还有兴雅、乐天和翔。

“若是年年师姐也在就好了。还有小多。怎么转眼,经年已过,人事皆非。莫弦师姐成家,离开了这里,卡卡西他也……”

听着她叹气,翔也不免开口说道。“如果暗暗峰主还在就好了,如果他在一定也能帮我们出出主意。他还是很疼爱司徒峰主的。”说到这里,众人的脑海中都闪现过那个当日为了司徒失了性命的化文峰峰主。

“其实,虽然,小牙她……她被迫离开了神界。可其实,神界里还有不少对她甚是用心的人吧?其实暗暗峰主也是神界的神族吧,是为了小牙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就连亚亚,也是为了寻找他小牙才混入卡努努的。”乐天说到这里,却突然被翔打断,“不要提他了。”

“我的意思是,仅仅是我们的力量,也很薄弱吧?不用说对上破军了,就连小牙自己,我们几个人加起来也不算是她对手。要把她带回来,人越多,也就更有把握一些。”听着他的话,碳却是摇了摇头,“不能强迫于她,必须动之以情。这是唯一的方式,不要说我们了,就算可以胜得了小牙,就赢不了破军之力,一旦木君禾发起疯来,整个三界没有人可以抵挡的住他。只有小牙愿意离开他,跟我们走,或许才有一线生机。这个世间,唯一能够对抗他的,能让他乖乖听话的也只有小牙了。”

“可是……你们不觉得,这其实是一个死局吗?不管如何……我的意思是,就算牙牙她愿意跟我们回来,木君禾也可以强行留住她,而且,如果牙牙离开了他,也难保他就不会发疯。其实,说到底,他一旦发了狂,毁灭三界,也是一瞬息的事。到最后,我们所有人大概都会随着三界一起消亡。就算能够带走牙牙,又能改变什么呢?还不如遵循牙牙自己的意愿。而且,牙牙也绝对不会任由着木君禾发狂,反倒是,牙牙是唯一能够牵制住他的人。或许,三界也可借此避过一劫。”

“我觉得兴雅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这么执意这么做,是不是过于武断了?对峰主过度保护了?”而乐天,却是打断了翔的话,“不是,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一旦牵扯到三界,就不是木君禾和小牙两个人之间的事了。当三界出现一个能够让所有人都害怕的人,那么也就代表,整个三界都成为木君禾的敌人,就这么一点来看,呆在木君禾的身边,其实是很危险的。不只是要面对三界的敌意和攻击,随时还要防备这个身边的人会不会失去理智发狂,伤害到自己。翔,兴雅师姐你们可能不知道人界的情爱,两个人相爱的人在一起,不仅仅只是幸福啊……当现实过于苦坎,当两个人之间的试探猜忌渐渐增加,当一方过于迁就另一方放弃得太多,失去自己的时候,感情都可以是一个变数。我赞同碳师兄的想法,要将小牙尽快带走。破军之力固然厉害,可当年真正的破军也不是进入了轮回,我们虽然不能彻底消灭这股力量。不代表我们不可以封印他,或是让他再一次进入轮回。世间的兴衰,也是变化万千,各有尽数。上古都可以遗留无人能解的渊弃,我们总归也不该过于悲观了一点?是的,力量或许可以决定一切,可是决定一切的却并非全部是力量。我想,在发现破军之力临时的那一刻起,就有无数前辈在想着各种破解之法了。我们的掌门肯定也不例外。只是,在一切还没有定数之前,没有人会冒冒然然去做这个出头鸟。各方都希望自己要是损失最少的那一派吧,都说乱世定英雄,也是这个意思吧。就像人界,各方霸王相争天下,最后,得胜赢得江山,却不一定是曾经实力最强的那一方。人族。往往会选择结盟,集体攻击独大的那一方。而在这次结盟里各方又会小心翼翼地保留住自己的实力,争取在消灭独大的那一方之后,自己可以第一时间成为真正的赢家。”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人族有个故事,是说一个渔夫最后当了大赢家。”翔听着乐天的话。不由地开口说道。乐天真的很厉害,能够分析得头头是道。在他看来,乐天个性好,深得大家的喜欢,能力也强,又有主见。他的话总归是没有错的。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碳低头,淡淡的说出了这一句。“或许,也是我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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