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166机关算尽一场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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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她发疯一样尖叫。

蒋温茂站起身,该说的都说完了,她低头凝视着女人,面色从容:“害人终害己,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倘若让他知道自己跟小五的真正关系,他会怎么做呢?你这样的母亲对一个孩子来说,存在的意义有多重要,从他知道张帆茹不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开始,估计已经产生了动摇,你一心为报复,针对岑家6当年是你害得越南医药基地被毁,是你偷了其中的机密资料,也是你暗中跟暴徒勾结,他们图钱你图人,却不知恶人终有恶报,谁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张绮雪面如死灰。

离开前,蒋温茂轻轻说了一句:“当年的暴徒被抓,有几个已经放出来了,他们正在找人报复,据说是在找你。闵先生就是负责调查当年绑架案的人,他对暴徒的行踪最了解,今天他好像看到了你……不知别人是否也看见你了……”

张绮雪双手抓着桌子,指甲骤然断裂,她却毫无知觉。

蒋温茂走出茶室,她捂着胸口,身体晃了晃。

“伯母!”岑子煊扶住她。

“你……”蒋温茂略显吃惊的瞪着她。

岑子煊担心的说:“我怕那个女人对您不利,伯母,你们谈完了吗?”

蒋温茂点点头,岑子煊正要带她离开,张绮雪从茶室追出来,凶狠的扯住蒋温茂的袖子,露出旗袍低下嶙峋满布的疤痕,她脸上的笑容诡异而阴森:“蒋温茂,你想知道那东西的下落吗?

岑子煊掰开她骨瘦如柴的手指,冷声说:“请自重,不然我报警让警察抓你。”

张绮雪恍若未闻,一脸癫狂:“你肯定想不到,不过你慢慢的就会知道了,你跟岑天华对不起我的,终究要通通还回来。”

蒋温茂眉心微凝。

岑子煊神色戒备,扶着她说:“伯母,我们走。”

等她们走出茶楼,钱小昼迎上来,见两人脸色都不太好,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啦?”

岑子煊看了他一眼,说:“别问了,赶紧开车走。”

钱小昼打开车门让她们进去,罗宋的车停在不远的地方,等他们离开后,他立马走进茶楼,但找遍了每个包厢,都没有看到邵和光,他咨询前台,才知道张绮雪已经从后面的停车场走了,随后有两个年轻男人跟了出去。

拨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之后,罗宋不禁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大致确定其中一个男人是自家老板,但另一个人又是谁呢?他想不透的是,老板跟着张绮雪做什么?

车开进一家守卫森严的高级会所门口,有人出来接张绮雪,神态颇为尊敬,保安发现陌生的车牌停在附近,挥了挥手,示意赶紧离开。

宋景文将车开出会所的范围,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白,整个人罩在坚冰里,透出冷冷的寒意

“离开和韵,也休想再打小五的主意。”邵和光漠声说。

宋景文眉心攒紧,苦笑不止:“她不是岑天华的女儿,她竟然不是岑天华的女儿!”

邵和光脸色一变,推开车门走下去,将他从驾驶座上拉出来,狠狠一拳挥过去,他摔在地上,嘴唇破了一块皮,鲜血直流。

宋景文看着他,说:“你怕了?小五因为什么才跟你结婚,你比我更清楚,等她知道自己的身世,还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吗?”

这句话戳中邵和光的痛处,他双眸血红,手背青筋爆出,但拳头最终却没有落下去,他喘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说:“宋景文,就算不是我,也绝不会是你,我不会求你保守秘密,倘若你亲口告诉她一切,她最恨的人就会是你,但对我来说,我爱的是她这个人,而无关她是谁的女儿。”

“你接近她的目的是为了报仇,单凭这一点,你就输了,或许她曾经喜欢过你,但从今往后她的心,只能为我一个人而保留。”

宋景文爬起身,他低着头,头发遮住明净的额头,他嘴角浮起一抹畅快淋漓的笑意:“我跟她没有任何血亲关系,我以前错过了,一定会重新找回来。”

邵和光的背影僵硬了一秒,冷声说:“不管她姓不姓岑,都是邵太太,更何况,你母亲费尽心思跟周仕崇狼狈为奸,要致岑蒋于死地,小五最讨厌欺骗,偏偏你跟周仕崇演的那场好戏骗得她团团转,我真想看看,当她知道你的真面目,会有多厌恶你,但我不会那么做,因为揭穿你,她除了愤怒也会受到伤害,反正你已经陷在死胡同里,没得救了,我又何必还将你当成对手呢。”

“你一味强取豪夺,难道小五待你就是真心?”宋景文挺直肩膀,神色落寞。

邵和光毫无犹豫的说:“我有的是时间。”

宋景文脸色煞白。

门锁扭动着,尽管动静极轻,岑子妤还是睁开眼睛,一个人走进来坐在床边,她摸到遥控将灯打开,床边的人吓了一跳,睁大眼睛,面孔青苍。

是邵和韵。

岑子妤坐起身,目光淡淡的看着她,直到她手足无措,瞳眸泛起水汽。

“小五,你很恨我对不对?”邵和韵拉着她的手,眼泪像短线的珠子。

岑子妤心生恍惚,突然记起很小的时候,她、和韵还有阿鸾三个人总玩在一起,阿鸾个性沉静孤僻,而她跟和韵总是没心没肺的,事事不上心,阿鸾曾用十分羡慕的语气说,都是因为家里有哥哥姐姐们宠着,才比寻常人更容易幸福,那时她还取笑阿鸾,哥哥谁没有,英子哥也是哥哥,阿鸾却说自己家的哥哥是第二个父亲,总是板着面孔训人,而岑家和邵家的少年,小小年纪就学得世家子弟慷慨的做派,对年纪小的女孩的任何愿望,都是有求必应,而且将她们保护得很好。

年少的岁月总是纯白得不然任何杂质,而成长,总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岑子妤伸手抹掉她的眼泪,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问:“爸爸怎么说?”

邵和韵惶恐的瞪着她。

岑子妤无力的叹了口气:“爸爸答应婚事了吗?”

邵和韵紧紧抓着她的手,哭得一塌糊涂,语无伦次的解释:“小五,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像鬼迷心窍了似的,当初看你们在一起,我无数次对自己发誓,一定要把他忘掉,要是你们结婚,我会真心实意的祝福你们,叫他一声姐夫,可是,当我知道他是岑叔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懵掉了,你不知道他有多伤心,就算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但你跟二哥结婚,他拼命的折磨自己,好像连命都不要了,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陪在他身边,他没有了你,但是还有我,我爱他,一直爱了很多年……”

岑子妤颓然的闭上眼,问:“他爱你吗?”

邵和韵狠狠怔住,许久才说:“我可以等。”

岑子妤推开她的手,漠声说:“他不安好心,你也要往火坑里跳,跟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结婚,你打算毁掉自己一辈子吗?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宋景文是冲我们岑家来的,我现在就跟爸说,宋景文他不姓岑,我爸临死前都没有认他,他跟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邵家凭什么把你也赔进去!”

“小五!”邵和韵惶然的拉住她,苦苦哀求:“不要,不要说……”

岑子妤用力挣了一下,邵和韵脚下没有站稳,往后跌坐在地毯上,她撞倒一把高脚椅子,脸色发白。

岑子妤一惊,赶紧将她扶起来,焦急的问:“有没有撞到肚子?”

邵和韵用手护着小腹,苍白的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舒服,我叫医生来。”岑子妤心有余悸。

邵和韵慌张的说:“不要叫医生。”

岑子妤看着她。

邵和韵眼眶一红,低下头喃喃的说:“是我对不起你,小五,如果得不到你的祝福,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祝福她跟宋景文?

岑子妤眼神暗了暗,谁都可以,只有宋景文不行,一想到自己曾经毫无保留的付出,还有他处心积虑的亲密举动,甜言蜜语仿佛还在耳边,她胸口剧烈起伏,只觉得恶心无比,这样心思肮脏的男人,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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